在敦煌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,莫高窟的飞天已飘曳千年。从唐代“胡商云集、梵音缭绕”的丝路盛景,到清末“风沙埋城、梵音渐寂”的萧索,这座“墙壁上的图书馆”见证了文明的起落。而1900年藏经洞的现世与经卷流失,让王圆箓这个道士的名字,与敦煌的命运牢牢绑定——“盗卖国宝”的骂名他背了百年,但这场文化悲剧,真该由他一人担责?
先看清王圆箓所处的敦煌:这里曾是霍去病西征后“列四郡、据两关”的军事要地,是玄奘取经西行的必经之路,盛唐时莫高窟的营造达到顶峰,壁画中反弹琵琶的伎乐、载歌载舞的胡商,都是丝路文明交融的印记。可到清末,丝路改道,黄沙几乎掩埋了阳关、玉门关的残垣,莫高窟也只剩断壁残垣,王圆箓这个云游道士,不过是偶然落脚的看守者。
1900年,当他在第16窟甬道发现藏经洞时,数万件经卷、文书、绢画堆积其中——有魏晋时僧人抄录的《金刚经》,有唐代胡商的贸易契约,有吐蕃时期的藏文文书,甚至有孩童临摹飞天的习字纸,这些都是敦煌千年文明的“活化石”。可王圆箓不懂,他眼中的经卷,是“可以修补洞窟”的废纸。他曾徒步数十里到敦煌县城上报,可清末的官员们,有的把经卷当垫桌脚的废纸,有的想拿经卷送礼,却没一人意识到这是“整座敦煌的记忆”。
真正的劫难,是披着“探险”外衣的掠夺。1907年,斯坦因带着对丝路文明的觊觎而来,他用“保护经卷、送回西方研究”的谎言,加上4锭马蹄银,就从王道士手中换走7000多件经卷——其中包括那件震惊世界的《金刚经》卷首图。三年后,伯希和带着懂中文的优势而来,在藏经洞住了三个月,挑走6000余件最珍贵的精品,包括记载敦煌历史的《沙州图经》,临走时只留下500两银子。
王道士真的毫无过错吗?有。他的愚昧让他看不清经卷的价值,他的短视让他在利益面前妥协,他甚至主动帮外国人打包经卷,以为是在“为莫高窟争取修缮经费”。但把经卷流失的罪责全推给他,未免太过牵强。要知道,从唐代到宋代,莫高窟的经卷由僧人悉心守护,连西夏铁骑过境都未敢轻动;可到清末,国家积贫积弱,连紫禁城的文物都在被列强劫掠,远在戈壁的敦煌,又怎能指望一个没读过书的道士守护?
王道士更像一个时代的“悲剧符号”。敦煌千年的文明传承,本是“国家力量”在守护——唐代官府出钱营造洞窟,元代高僧主持修缮,可清末的朝廷早已自顾不暇。没有王道士,也会有李道士、张道士在混乱中打开藏经洞;没有外国探险家,也会有贪官污吏把经卷拆成碎片变卖。他的过错,是个人认知的局限;而经卷流失的根源,是那个文化不被重视、国家无力护宝的乱世。
如今站在藏经洞前,石壁上的凿痕仍清晰可见,仿佛在诉说那段沉重的历史。我们骂王道士的愚昧,更该记住:当国家强盛时,敦煌的飞天能飘曳千年;当国家衰败时,再珍贵的经卷也会流浪他乡。王道士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但不该独自“背锅”——这场悲剧,是个人的悲哀,更是时代的伤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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