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,这座被誉为“东方明珠”的城市,是中国最繁华的都市之一,同时也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。上海的GDP长期稳居中国各大城市之首,现如今更是跻身世界十大国际大都市行列,成为全球经济版图上一颗璀璨的明珠。
作为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贸易枢纽,上海不仅是中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,也是众多跨国公司亚太总部的聚集地。这里汇聚了世界顶尖的科技创新、艺术创意与文化交流,展现出强大的综合实力与影响力。
然而,上海的繁荣绝非一朝一夕所成。特别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由于诸多客观因素,上海的发展遭遇了瓶颈期。如果不及时进行转型和调整,城市将面临极其严峻的挑战。
而扭转这一局面的,正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。那一年,他站在刚落成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上,眺望着蜿蜒曲折的黄浦江,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。他轻描淡写地点出上海的战略小圈,这一关键一笔,成为上海经济重振的转折点,使这座城市如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”般迅速崛起。
这位老人,就是被誉为中国经济总设计师的邓小平。
上海作为中国经济的风向标,曾经经历了怎样的困境?邓小平又是如何带领上海走出困境,迎来复兴的呢?
在封建时代,上海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渔村,未曾在中国版图上留下显赫的印记。直到元朝,随着朝廷开放海上贸易,上海凭借其地理优势——内连长江、外接东海,逐渐崛起为重要港口。元朝政府正式设立了上海县,标志着这座城市的诞生。
不过,因明朝的海禁政策,上海一度沉寂了数百年。直到清朝康熙年间海禁解除,上海开始恢复生机,成为东亚地区最为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之一,人口迅速增长至20至30万。
鸦片战争后,上海被迫沦为西方列强的通商口岸,成为侵略者打开中国市场的门户,同时也进入了漫长的租界时代。所谓租界,实质是外国列强以“租借”的名义,实则侵占中国土地和主权的区域。租界内外国势力设立了自己的行政与司法机构,中国政府无法干预。
随着上海繁荣程度不断攀升,吸引了大量西方资本与冒险家。英、美、法三国的租界面积由最初的几百亩逐步扩展至五万多亩,远远超过了华界的规模。此时的上海,分为华界、英美公共租界及法租界三部分,租界面积是华界的十倍之多。
日本也觊觎上海的繁华,尽管没有签订合法租约,却通过武力掠夺,强行占领了部分区域。列强租界时期,上海人民深受资本主义剥削之苦,华人尊严多次被践踏。
普通华人工人的月薪不足二十元,生活困难且受到黑帮势力的剥削。租界内,一场豪华舞会的花费甚至可达数万元。日本入侵期间,华界被炮火摧毁,而租界依然灯红酒绿,夜晚尽显奢华。正如电影《八佰》中所言:“如果那边是天堂,这边便是地狱。”
但租界时代虽为上海带来沉重的压迫,也促进了现代化的发展。租界内仿照巴黎、纽约等城市建设了先进的公共设施和交通网络,客观上改善了上海的基础条件。战乱之时,公共租界还向华人富商和文化人士开放,虽有资本掠夺的目的,却为动荡中的中国提供了难得的稳定空间。
1921年,中国共产党便诞生于上海法租界,这一点体现了租界时期的复杂性。在日本侵占华界时期,民族工业部分转移至租界内,租界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民族工业的发展。
上海经济在那个时期在中国乃至亚洲都独树一帜。1933年,上海工业产值高达7.3亿元,占全国总产值的60%以上;人口达311万,居全国之首;30年代上海是亚洲最大的黄金交易中心,世界第三大证券市场;当时许多国人尚未普及电力,上海却已上映有声电影。
那时的上海滩,时尚的服饰、电话和飞机等现代生活设施遍布人们生活,全球商品琳琅满目,欧式建筑随处可见。
然而,这繁荣背后,是由租界外国资本掠夺中国工人和商人的财富所得。民国时期的上海,虽表面繁华,却本质上是列强打造的“现代殖民地”,这段历史充满了屈辱。
现实中,租界的存在为上海现代化奠定了基础,也为后来的腾飞提供了相对较高的起点。
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,上海告别了租界时代,重回祖国怀抱。脱去殖民色彩,上海以朴实的姿态重新崛起。建国初期,因列强经济封锁,上海的国际贸易陷入停滞,繁华不再。
当时大量民族工业黄金与人才随国民党撤往台湾,许多富商逃至香港和海外,留下的是技术和资金匮乏但深爱这片土地的普通劳动者。
1949年5月28日,上海市人民政府成立,市军管会接管上海经济,开始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推动上海重建。
重建的首要任务是抑制由国民党遗留的通货膨胀,稳定物价,向失业工人发放救济物资,保障生活,直至工厂和商店重新开业。
国民党及美国方面曾多次破坏,如空袭电厂、操控金融,妄图扼杀上海新生,但在陈云等领导的坚决努力下,上海逐渐恢复生产,物价趋于平稳。
建国初期,中央考虑将工业向内地转移以防战争影响,但毛泽东基于1954年日内瓦会议的和平预期,判断短期内战争不大可能爆发,强调应抓住机遇,发展经济。
毛主席指着地图上的上海说:“上海有前途,要重点发展工业。”他看中了上海良好的工业基础和丰富的熟练工人资源,决定充分发挥其优势。
他预见到上海未来会再次依托港口优势,成为引领中国经济发展的先驱。
在国家的重点支持下,上海实现了从贸易港口向工业重镇的转型。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,上海承担了国家“钱袋子”的重任。
到70年代末,上海工业总产值占全国八分之一,财政收入占全国六分之一,上缴中央的财税占全国三分之一,出口额占全国四分之一,稳居全国第一。
这30年间,上海创造的经济利润相当于固定资产总额的25倍,平均每年贡献一个上海的价值,是一千多万上海人民辛勤劳动的结果。
但国家也发现,虽然上海产出不断攀升,用于市政建设和民生改善的资金却未同步增长。基本建设投资仅占上缴收入的7%左右。
换言之,上海像一头劳累过度的老黄牛,任劳任怨却难以得到应有的休养和改善。
许多厂房和设备仍沿用民国时期设施,城市扩张无序,占用了食堂、幼儿园、道路和宿舍,导致交通拥堵,居民居住面积狭小,人均不到4平方米。
绿化面积更为不足,人均仅有一张报纸大小,城市环境日益恶化。工业污染使得空气和饮水中的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,居民健康状况堪忧。
幸好,一些默默守护上海的人及时敲响警钟。1988年,上海研究院城市发展专家沈峻坡发表文章《上海:十个第一和五个倒数第一说明了什么?》,揭露了上海的严重“病症”,引发中央高度重视。
1990年,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南巡上海,目的是解决上海的疲态化问题。
上海作为国家经济的“大后方”,一方面被寄予厚望,一方面也承担巨大压力。邓小平此行实地考察后,将为中央决策提供关键参考。
时任上海市长朱镕基自1988年上任以来,致力于寻找突破瓶颈的新路径,将目光投向“开发浦东”。
浦东位于黄浦江东岸,紧邻东海,与老上海隔江相望。这里土地平坦、面积广阔,拥有东亚最大的港口,距离繁华的徐汇、黄浦区仅一江之隔。
开发浦东,有望彻底破解上海的发展困境。
但资金问题成为最大阻碍。国家财政紧张,开发新区域耗资巨大且见效慢。上海作为国家“钱袋子”,若将大量资金投入浦东,可能引发财政风险。
面对邓小平的询问,朱镕基也显得谨慎,难以完全承诺成功。
邓小平站在外滩扶栏边,望着人潮涌动如海,交通堵塞如长龙交织,夜幕下市民排队上公厕的场景,深感上海的繁华背后藏着无尽辛酸。
经过多日与上海领导和专家探讨,他灵机一动:“既然我们能引进外资建厂,为什么不能引进外资搞建设?”
这一思路开启了浦东房地产和基础设施开发的新模式。国家只需投入少量资金建设基础设施和桥梁,通过政策优惠吸引外资参与建设,待开发成形后出售土地回笼资金,形成良性循环。
1990年,经邓小平同志批准,中央正式下发《关于开发和开放浦东问题的批复》,浦东开发计划全面启动。
在朱镕基等领导的带领下,浦东开发如火如荼。四年后,上海地标性建筑东方明珠落成,南浦大桥贯通浦东与浦西,浦东逐渐成为产业聚集地。
此时,上海市委面临新挑战:浦东开发完成后应如何定位,才能参与国际竞争?
若仅依靠港口优势,难免大材小用;若大力发展工业,可短期见效,但长期来看工业终将面临饱和。
1994年,已90岁的邓小平再次访沪。虽年事已高,国家事务大多交由后辈处理,他依然牵挂上海未来发展。
听取市委规划后,邓小平几经思考,与时任上海市长黄菊深入谈话,强调:“上海一定要抓住20世纪的尾巴,这是上海最后的机会。”
他指的机会,就是将上海打造成为世界金融中心。
黄菊深感邓小平目光如炬。上海资金雄厚,企业众多,商业发达,吸引外资的能力强,金融人才汇聚,地理位置优越,完全具备成为亚洲乃至全球金融中心的条件。
1996年,陆家嘴金融贸易开发区正式成立,这是中国首个以金融贸易命名的开发区。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,陆家嘴已经崛起为亚洲最大的金融中心。
这里聚集了多家跨国银行亚太总部,东方明珠、金茂大厦、环球金融中心等摩天大楼鳞次栉比,形成了极具现代感的城市天际线。
在英明领导人的指引下,上海焕发出耀眼光彩,成为国际舞台上名副其实的“东方明珠”。
作者:元小二
参考资料:《邓小平与上海》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、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 2004年8月